这个杨柳小镇,有两条山溪汇聚到这儿成一条河。河流绕一个大弯消失在东边群峦峡谷。小镇的两溪交汇处,分别建了两座拱桥。河的两岸,座落一排不规则的民居,卫生所,派出所,还有镇政府办工大楼,以及邮政局。当然,还有供销合作社,供销社直属的饭店。

桥头有个始发车站,每天七点都有一部班车经过县市,直达厦门,行程约九十九公里。另一部班车从厦门长途汽车站始发,约在下午十七时抵达杨柳镇。每天有两部车交会,进出杨柳镇。

退休老干部,原县公安局局长,林家诚今天他搭乘开往杨柳镇的回程班车。他要会会在供销社工作、比他年轻二十七的妻子。他己经一、二年没有在见面了,不知道她的近况如何?他是她的合法丈夫,不管她是什么态度,他必须见她一面。

其实男人到了花甲之年,妻子在不在身边,己经不那么想念了,只是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,害怕病倒了,身边没有致亲的人照顾。虽说退休金,足够他生活开销,但一个人住偌大三室一厅的,总觉得很凄凉。一天到晚吃了睡觉,睡醒了又吃。有时他会在闽江边垂钓,戴着黑色毡帽,围着一条棕色围巾。人老了,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要是有个头痛脑热,谁来照顾你?两个儿子都己经成家,远在外地工作,偶尔打个电话询他的身体状况。妻子一年到头,他不打电话联系她,她也不会联系他。老夫少妻,彼此间的感情早己经淡薄了。

随着年龄的增长,他的睡眠质量越来越不好。半夜常睡醒,那根花柱有时也会雄起,硬邦邦的象个盛年的男人。他知道,那是尿涨引起的。真的要面对妻子,却软塌塌认怂了。他忘了他最后一次跟妻子行房事是什么时候,只记得,好不容易用手桃逗举起来的爱,在不怎么愿意配合的妻子身体内抽动两下,就泄了。此后妻子再也不允许他触碰她的身体。他也知趣识相,没有实力最好别去招惹她那发炎的伤口。

不久他听到传闻,妻子在单位乱搞男女关系,被单位领导警告,最后被挂牌游斗。他愤怒之余,跟她大吵一架。事后,他又觉得责任在自己身上,没有满足妻子的生理需求。再后来妻子似乎安分了许多,再也没有听到她跟单位的男职员有不清白关系的传闻。

又过了几年,改革开放,人们忙于搞经济,谁也没有闲心管别人的私事,除非闹到法院。今天他坐汽车,到杨柳镇看一看妻子张玉娇。想要跟她缓和一下关系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,别再耿耿于怀。年龄大了,他需要妻子,孤单单的一个老人有多可怜。他在视频上看到一则新闻,说德国有一个孤寡老人,死在公寓里,一个月后,房东收房租时才发现,尸体已经风干了。那是多么凄凉孤独的晚年呀!所以他特别观注自己的健康问题。他穿着风衣,头上戴一顶黑色毯冒,脖子还是围着那条棕色围巾。

山区的八月份,并没有象他想像的那么冷。特别是下了客车,桥头停靠站无风,斜阳一晒,他还是觉得有一点热。路途中,但他又不方便脱衣服,布满皱纹茶色的脸涨得通红。

下了车,他继续向前走了两三百米。靠左边一排房子,有一道木制楼梯。他把一把雨伞当作拄杖,——他总是当心出远门遇到雨天。

他知道妻子的住扯。二楼是木制楼板的大厅。厅内住了三个住户。二个是供销社职员:一个是供销合作社的主任,林中树;一个是供销社布店销售员,就是他的妻子张玉娇。另外一个是插队知青上山下乡房钟鸣。不过他才三十几岁的人了,还年轻了。

退休老公安局长林家诚,拄着雨伞,出现在二楼大厅梯口时,让所有人都愣住,这老东西怎么来了?老局长,凭着他多年的办案经验,他看见厅内两个与妻子比邻而居的住户,就知道妻子近几年,为什么没有再闹出沸沸扬扬的绯闻。但只是他猜测而已,他相信自己的判断。

林中树一直在屋内看书,听见大厅木制楼板脚步声,只朝外张望一眼,他知道老局长的到来,阁楼将不再安宁。林局长上次见过张玉娇一次面,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
而房钟鸣正在大厅做木工,用力推着刨子,穿着白背心。他虽然没有见过张玉娇的丈夫,但他了解她丈夫的一切情况。房钟鸣跟老公安局长打一个照面,彼此心存芥蒂,第一次见面,没有一句客套话,继续推着刨子,做他的木工活。来就来呗,关我什么事?房钟鸣内心似乎在嘀咕着。长木凳下是一堆的刨花。

张玉娇也听见了大厅木制楼板的脚步声,走出房间。她看一眼向她走来的、老态龙钟的丈夫。一言不发,转身回房间里。老夫少妻久别重逢,彼此默默无语,并没有一点久别重逢并没有一丁点好感。他不问,她也不说。来就来了,晚餐多煮一个人的饭菜而已。

显然退休老局长,从妻子的表情能看出,他的出现让人讨厌。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,腰间别着手枪的、一声吆喝,多少人大惊失色,面面相觑,又默默无言的狠人。他原以为他这一生注定是带着光环与权威,人人敬仰的人物。可是退了休,上了年纪,朋友与下属一个个跟他断了联系。最后他发现自已是,连妻子都不待见的孤老头。人世间的财富与荣耀只是过眼云烟。他常常长吁短叹,世事无常。

晚餐,妻子只炒一个菜:葫芦片炒几片自已灌的香肠。虽说他一口牙齿只掉了几颗,又有有三、四颗受力的牙齿已经松动了,硬的食物入口他无法咀嚼,只能囫囵整吞。他发现妻子,葫芦没有烧透,硬邦邦的,香肠也硬得很。连米饭也是夹生,难以下咽。但他没有办法,不吃就的挨饿。一碗米饭,他只沾点汤汁,勉强吞咽下去,泪水都呛出来。他多想喝一碗瘦肉粥,可他的妻子对他的到来并没有好感。他明白夫妻之间,一但断开肉体的联系,情感也就淡薄。如果一方另交新欢,那不是淡薄那么简单了,杀死对方的心都有。他从警三十几年,侦察、破案,经验丰富。他曾在野外通宵蹲守,侦破通奸案件。凭自己的察言观色,行为举止,他判断妻子跟两个邻居一定有瓜葛。

他吃过饭,坐在茶几边上剔牙。

他感觉到自己在妻子卧室内,象一个外人,没有一点家的感觉。从他们俩见面到现在,彼此沉默不语,一个不问,一个不说。双方内心都憋着怒火。人老了,灿烂的岁月也随之消失,留下只有孤独,寂寞,没有同情,没有了安慰。这是每个人都要面临一种悲凉的结局。

老局长,自从走进妻子的卧室,

他再也没有踏出大厅半步。他不想面对两个妻子的近邻,他觉得他们俩一定有一个是奸夫。如果跟他们有矛盾冲突,他是年老力衰,可不是人家的对手。

夜幕降临,他脱了外衣,在卫生间,站在镜子前。他发现自己两鬓斑白,脸颊凹陷,布满皱纹,再也看不见盛年时丰满光润。这样的一张脸,别说妻子看了不喜欢,连他自己看了都没有好感。生命要谢幕前,竟然是这样一付不堪入目的丑陋相。他从前的所有傲慢,盛气凌人,被自己一付衰败气色消磨殆尽。

他用毛巾擦洗身体。这边没有县城居住条件好,没有冲澡设施,他只能将就一下。

夜深了,他躺在床上,来自妻子久违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,又换醒他早己经忘却的记忆。他讨厌不检点的女人,痛恨背叛丈夫的女人,但眼下的他已不是从前那个威严的男人。一个在女人面前雄风不再,无能为力的男人。妻子身体散发着雌性的磁场,唤醒他对女人的欲念,但仅仅是内心不服输的欲念。但他的并没举起阳刚之爱,那根还是软塌塌的。他悄悄用手挑逗它,让它勃起。他想重温曾经的美好。

经过一番挑逗,他还是举起来,

不过并不坚挺。他手伸到妻子的被窝,想触摸妻子的身体。被妻子狠狠打了回去。林家诚今天憋在心里的一肚气,被她的无情拒绝惹怒了。于是两个开始用手默默进攻对方。最后两个在床上无声打斗。要是二十年前,十个张玉娇也不是他的对手。可二十年后,老态龙钟的他,对付一个正当盛年的四十几岁中年妻子。他拼捉力气,拿出当年捕捉犯人的格斗技术,骑在妻子身上,双手勒住她的脖子。女人无法呼吸,她并不示弱,拼足力气反抗。两夫妻打斗,从床上滚到楼板。虽然两个无言打斗,但动静太大了,还是惊动两个邻居。林中树想出面劝解,必竟是两夫妻内斗,外人不好插手;房钟鸣躺在床上,一直都没有合眼,听见打斗声,他心里很是矛盾,他不知道如何是好,他怕张玉娇占下风,被丈夫打惨了。当他听见屋内打斗声,林家诚占下风,并且开始哀嚎时,房钟鸣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,他回到屋里。林中树当心张玉娇出手太重,把丈夫打死了,林局长毕竟年纪大了,身子骨不经打。他担心女人情绪失控,把老头子打死了。站在房门前,叫道:

“玉娇!”他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她、“夫妻俩,那么多年都过来了,各自让一步?”

“你这个老不死的!”张玉娇气喘吁吁骑在丈夫身上。“你怎么还不死!还活得有滋有味?河潭没有盖,你为什么不往里跳?”

“婊子!”林家诚被体重将近一百五十斤的妻子压在身底下,动弹不得:“来世投胎,你一定会遭报应的,你这样虐待你的丈夫?”

讲到遭报应,他深有感触,突然失声痛哭。想起比他小四岁的前妻陈安雅。他痛失贤良持家的前妻,这几年憋在心里悔恨都化作泪水。他哭得象一个孩子,喊着陈安雅的名字。如果他四十几岁没有遇见这个烂桃花张玉娇。如今夫妻双双退休在家,晚年两口子相依为命,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事。可是当时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?人生要是能重来,他决不会选择离婚。妻子虽说相貌普普通通,但贤良淑雅。她还为他生一个儿子。

这场打斗,最后是林家诚为失去前妻,哭泣,忏悔,张玉娇只才撒手,结束了冲突。老人为二十几年前的错误选择而痛哭流涕,老泪纵横。人生在巅峰、高光时刻,千万不能飘,到晚年才有依靠,不会后悔。

如今他千呼万唤,陈安雅也听不见他的声音。况且她现在有自己的家,有自己爱的人。就是听见他可怜的叫声,她也无能为力。怪只怪他当初错误的、绝决的选择。她当时向他跪求,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。过去那么多年了,现在才想起她的好,已经无法回头了。

最后大厅里静悄悄的,再也没有声音。

天一亮,老人拄着那把雨伞,还是昨天那样的一身装束。孤零零一个,坐在气车站附近的水泥台阶上,等待发车的钟点。

老局长,一个人回到家中,除了钓鱼,空闲时间就就是看电视,观看新闻,关心国家大事。他仰慕那些场面上的新闻人物。他特别喜欢收集名人名言警句。曾经在央视走红十几年的主播、有一姐之称的董卿,曾经说过,“人生有一首诗,当你拥有它的时候,你并没有读董它,当你读董它的时候,它早己离你远去。这首诗的名字就叫——青春。”尽管他记忆力不好,但这句致理名言,对于至于现在的林家诚,深有感触。虽说他四十几岁的年纪,正处在人生、事业的巅峰时期,他不免为自己当年的无知与幼稚感到惋惜。想想他的前妻,不免长吁短叹。他听说,他的前妻再嫁的丈夫对她不错,疼爱她。

当年他二十五岁,从部队退伍回来,他在杨柳镇派出所干临时工,经过几年的刻苦努力,搞好上司下属的关系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挤身于公安干警的队伍,成为杨柳镇派出所一名正式警员。随之而来的是事业与婚姻锦上添花。妻子陈安雅虽说不上如花似玉,娇美动人。但是勤俭持家,是个安分守己的知性女人。她也有缺限,高度近视,吃饭象猫舔食一样细嚼慢咽,吃一顿饭要一个多小时。她的消化系统不好,三餐食欲不強,一口饭,必须喝三口汤,才能咽下口中的饭食。对于至于林家诚,这个退伍军人,做事性急,风风火火的,看见妻这种吃相很是揪心。因此她的身体素质并不好,生理周期并没有规律。有不少的人认为,女人吃饭象猫,命好,还旺夫。结婚不久她就给他生下一个,虎头虎脑的胖小子。关键是,她在邮局,是话务接线员,是一个国家公务人员,拥有人人羡慕的铁饭碗。陈安雅父亲又是县组织部部长。结过婚不久,他从一个普通的警员,很快成为派出所的所长。一年半载后,他又调到县公安局就任副局长,离局长只有一步之遥。象他这样的提升速度,真的象是在坐火箭。

当他迈向四十岁的年龄时,老丈人早已经退休了。可他在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早己经坐稳、坐实了。人生有时太顺了,性情会有点飘,有点不知所以,开始放任自己。

金钱,地位他都己经拥有。他问自己,他的人生还需要什么,还缺点什么?他觉得他人生还缺点轰轰烈烈的爱情。他当时跟妻子结婚完全出于权衡利弊,门当户对的联姻。虽说妻子对他百依百顺,从来没拒绝过丈夫的要求,除非她例假期间。有好几次经期还未了,还有一点点血影子,她把身体清理干净,顺从丈夫的需要。

也许是妻子太温顺随和,他并不很珍惜她。一眼望去,长街短巷,匆匆的人群中,有不少让男人动心的美丽婀娜的年轻女子。他觉得,大多数的女人都比自己的妻子长得好看,更有女人味。

他认为一个成功的男人,一是事业与财富,二就是拥有一个自己爱的女人。所以他就觉得他这一生并不完美,但他是一个执法人员,他也知道什么叫犯罪。但作为一个血性的男人,在工作中无意间触碰到年轻女子的手,有一种美妙的感觉。女人身上的确有一种看不见磁场与魔力,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姑娘。但他知道自己是守护法律,维护社会公德的人。他是这个社会秩序的守护者,首先自己必须自律。其实,只要他熬过四十至五十岁这个年龄段,他的后半生就顺了。可没有想到,他的平静的家庭生活却节外生枝。

一个偶然的机会中,在县委的办工大楼前,遇见了在一个部队里退伍军人杨军。两个都经历过军旅生涯的退伍军人,几年不见了,抛开名利地位,聊了起来。两个当年在训练营的战友巧遇了,有多少羡慕和感叹。也叹息时光匆匆,当年的二十几岁的血性男儿,如今已经四十几岁,也已身为人父了。

杨军退伍后,被镇政府安排在,事业单位,担任三八妇女林果埸的场长。手下有六、七十号人,都是一些单身汉与十五岁至二十四、五岁的未婚姑娘。杨军比他小两岁,也已经有一儿一女。杨军还是很羡慕老战友,位高权重,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山大王而已。林家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位高权重,瞧不起老战友。杨军发出邀请,希望他能到这边远的山旮旯吸吸新鲜空气。林家诚信口答应老战友的邀请。恰巧,一个偶然的机会,林局长和同僚刚好近期有一个案子,他要路过杨军的三八林果区域,到时候顺道弯进场部,欣赏欣赏山里的新鲜空气与绿色的美景。杨军当然希望结交这个地位显赫的战友,想得到他的提携,走出这个山旮旯。

杨军回到林果,开始谋划,林局长来场部吃住的问题。他叹息,三八妇女林果场,前面是山,后面也是山,抬头望去尽是绿色一片,层峦叠嶂,除了褐翘鸦鹃与伯劳鸟叫声,没有什么有趣好玩的去处。不过这山里有山珍,竹笋与棘胸蛙,河潭中还有黑鳗,这山里有的县城用钱也买不到的美食。

在约定林局长来访的时日前几天,杨军就开始叫场部男员工夜里打着矿灯上捕捉棘胸蛙。白天叫林业组几个员工上山干活,顺手挖些竹笋回来。杨军还叫人到河中深水潭,放夜钓,捕捉黑鳗。杨军还备几瓶酱香茅台酒。准备跟老战友叙叙旧。除了吃喝,他也没有别的招数。左等右盼,终于场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开进来一辆摇摇晃晃的白色警车。

这辆警车在场部员工的宿舍大楼前的平地上停下来。杨军站在警车前迎接这个地位显赫的老战友。习惯在高楼大厦、人流拥挤的大城市环境中生活的林家诚。他下了车,眼前两座成直角排列的土墙瓦房,在他的眼中是多么荒凉。但一股清新入肺凉爽空气的确让人顿感舒畅。

“好空气呀!”他由衷感叹道。

“林局呀!”杨军被老战友的真诚所感动。“辛苦了,这条路颠簸得很!”

是呀!外界通往场部的公路,坑坑洼洼,警车是很难行驶。但他没有吱声。

林局长让警车司机把车子开到杨柳镇,镇政府办工楼的墙院内停车场,等待他的招唤。

杨军在办工兼女员工宿舍楼的土墙瓦房一角,整理一间宿舍。宿舍收拾干净,整洁。杨军还叫一个女员工张玉娇专门伺候林局长,端洗脸水,打扫房间的卫生,折叠床上的被子。

在这举目荒凉的边远角落,却有三、四十个未婚的、十七岁至二十几岁的妙龄姑娘。空气中花香阵阵,姑娘家甜美嗓音,歌声阵阵。关键是他是这里显贵的客人,有无数双敬仰眼神,望着这个这个大人物。

晚餐相当丰盛。名贵的淡水野生黑鳗鱼汤,清蒸棘胸蛙,笋丝烧牛肉片,玉米笋炒肉丝,还有金针菇炒肉片。特别是野生黑鳗鱼汤,香鲜可口,汤汁粘稠,富含胶原蛋白。喝过汤汁的两瓣嘴唇粘连在一起。席上除了杨军,还有林业组的女副场长,茶果组的女副场长作陪。林局长身边还坐着一位场部最漂亮女孩张玉娇,为他打饭,斟洒,端茶倒水。除了用手纸擦嘴,他亲自动手,其他的都不用劳他大驾。

林局长享受着最高待客礼仪。酒足饭饱后,两位军人觉得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。林局长让人在五十米开外的斜坡上,放一块白色纸皮当把标,

然后从腰间掏出执勤的手枪,朝把标连射五枪。平静的山谷里,第一次听见枪声,山坡上惊起成群的野鸟。

三十厘米见方的纸皮,五发三中。接下来杨军接过手枪也朝把标连射五枪。场部几十个人都站在身后围观,有些女孩子胆小,捂着耳朵观看。

显然杨军多年没有碰枪械,五发子弹。只中一发,打个擦边。杨局又连打五发子弹,又是五发三中。为了推高浓厚兴趣氛围。林家诚把手枪递给张玉娇,让她打几枪。今天不是林局长在身边,她恐怕一辈子也触碰不到枪械,更甭提击射——只有在屏幕上影视剧才能看到的射击。张玉娇很想打几枪,但她胆小,枪声太大了,她害怕,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她很紧张

围观的几十个人,有不少人想体会一下,握着手枪射击的感觉。特别是二十四、五岁两位副场长,多想亲自体会手枪射的感觉。显然她们没有机会。

“这么重!”张玉娇接林局长手中的枪械,她觉得太沉了。“不不不,我不会!”

“别怕!”林局长鼓励她。

张玉娇看一眼场长杨军的眼神,

她就知道自己不能拒绝,她就是闭上双眼,也必须把弹夹里的子弹发射出去。林家诚只好站在她的身后,手把手教她撑控手枪。第一枪几乎不是她扣动扳机,她无法闭上一只眼,睁着双眼发射。

“闭上一只眼,枪口对准把标!”林局长鼓励小姑娘。

张玉娇无法闭上一只眼,只好两只眼睛都闭上。

第二枪还是林局长手把手,但却是她扣动扳机。每声枪响,她的心里会咯噔一下,直到枪膛里的子弹全部发射完毕。对面报把的人传回来的消息,竟然中了一发,而且正中把心。当然,张玉娇知道这是林局长的功劳,手枪后座力那么大,要不是林局长手把手,子弹不知甩到哪儿去了。

张玉娇羞得脸色通红,显然她打出的成绩超过场长。杨军也很开心,

因为他看见林局很开心,所以他也开心。在这荒凉的山沟沟,杨军正愁不知如何能使林局开心,没有想到,这个傻丫头,张玉娇笨拙的举动,娇羞清纯的气质引起林局的注意。

林局长打掉一合子弹,射击娱乐就此收场。杨军眼看天色还早,又叫张玉娇去拿羽毛球和球拍。杨军和林局长对打一阵子,杨军落败,退下阵来。他把球拍给了张玉娇,让她陪林局长对打,他在边上看。

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烈运动了,一会儿他就汗流浃背了。尽管他精疲力尽,面对年轻,身体灵活,十六、七岁的妙龄姑娘,他还是咬着牙坚持。看见林局长身体有点支持不住了,还是杨军的建议,该洗澡休息了。张玉娇收起球拍。杨军让张玉娇,到厨房提两大桶温水,到林局长的宿舍。

这偏僻的山沟里,不象城里,有卫生间,还有温水喷淋可洗澡。但弥补不足的是,有个漂亮的妙龄姑娘,提两大桶水,他也可以浑身上下洗个遍。

他换上了干净衣服,正在愁如何把两大桶洗澡水提出去倒掉。这时候同样洗过澡,换上干净的衣服,浑身散发着体香的张玉娇,把水拧去倒掉。她的丅血裳腰部短些,细细的腰露出了肚脐,薄薄的短裤衩裆部有点紧,紧紧勒住微微隆起的馒圆形耻骨,隐约可见的体花皱褶。她也许不是有意的,也许不知道自己当下的壮况,只觉得自己这样穿凉爽。这样的体态,对于至于领略过女人身上快感的已婚男人,的确,很难克制住自己走神的眼光。

她要帮他洗衣服,但是男人的内衬有些部位是不雅观,特别是让个陌生姑娘看见了,很没有面子。他跟她抢夺换洗的衣裳,他肢体又碰到她的肢体。这个浑身散发着磁场的妙龄少女,从他手把手教她射击,还有不经意的肢体接触,无不给这个男人一个美妙的感觉。

“林局没事!”张玉娇把他脏衣服,塞进装有自己换洗衣服的塑料桶里。“没事!我也要洗衣服,顺带一起洗!”

“姑娘!”林局长挣不过姑娘,只好依了。“那就辛苦你了!”

一个小时后,张玉娇提着一桶洗过的衣服,站在林局长宿舍门前的走廊上。林局长站在她的身后,看着她把他的警服和她的衣服一起晾在一根竹竿上。

林局长睡前到杨军宿舍。林局长问杨军想不想到杨柳镇派出所当一个名警员。如果他想,今年内,他可以帮他争取到一个名额?杨军也知道,饭是一口一口吃,第一步从普通的警员做起,有这个靠山他怕什么呢?这样好的机会,还用问吗?

林局长回到宿舍,张玉娇正在帮他的睡床铺垫好了。他悄悄站在她的身后,用手捂住她的眼睛,他在逗她。她并没有过激的反应,微笑着说:我知道你是谁了,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你就是林局。她也没有过激的反应,只是脸颊涨得通红。

“林局!”她客客气气对他说:“你今天打羽毛球,一定很累?该早点休息!”

林局面对礼让的姑娘,不敢继续放肆、轻薄。林家诚右手抓住她的左手手腕,想留她聊一会儿天。她也没有想要争脱的意思,她说:

“林局!是时候了!”她平静地说:“该休息了,晚安!”

张玉娇一本正经的神态,林局长不敢继续纠缠,只好悻悻松了手。

这一夜林家诚在床上辗转反侧,张玉娇美妙的身材,年轻活泼的气质,还有那让男人迷醉的体香。他本想来场部弯一下,会一会老战友。可他却留下住宿了,而且他还想继续住下去。他要找什么借口继续住下去呢?

第二天,林局长公务在身,一早上警车出去办案去了。但他的一身警服还晾在竹竿上,还未晾干。杨军知道林局长还会回来。

一个星期后,进林果场坑坑洼洼的路上又出现那辆警车。杨军叫厨房炊事员到果园叫张玉娇回来。他自己早早就站在场地上,等待着开警车的车门。在杨军的眼里,一个位高权重,人人敬仰的男人,若被美色打动了,在他心里顿失敬意。他要是拥有他的权位,他一定会自律,不会让女人有机可乘,坏了正事,毁了前程。但他眼下必须对他必躬必敬,他还要靠他改变命运。显然,他没有林局长第一次到访时那仰慕的心态。现在在他的眼里,林局长跟普通人一样,屈服于七情六欲,都没有他在女人面前那种硬气。他若放任自己,他不知自己有多少情人,因为在他辖区内,有几十个妙龄姑娘。

他住的宿舍仍然为他保留着,他知道他会再来。他在警车门前迎接他的到来。

张玉娇从果园匆匆赶回来,一身汗沥沥的,她赶紧弄盆水清洗一下身上粘连的汗垢,换上干净的衣裳。把上次林局长的警服折叠得整整齐齐,双手捧着来到林局长的宿舍走去。

今天,林家诚下了警车,双眼左顾右盼,他的眼光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的身影。自从他踏上这片土地,第一眼看见这个叫张玉娇姑娘,就觉得她似曾相识,好像在哪见过她。但他的确是第一次见到她。小女孩之所以在他的面前百依百顺,其一是场长希望她这样,陪伴林局长,她不用辛苦下地劳作,被太阳暴晒。其二,她也想亲近这个社会有头有脸的人,找一个靠山,改变自己的命运。当然,她也有一个要好的,帅气的男朋友马文。只是他的社会地位跟她一样,在杨军管辖下生活。她知道他很爱她,她如果嫁了他,他一定会把她当手掌心上的宝。但与他这样的人结合,她这辈子也就那样子,结婚生子,过着为生计发愁的日子。对于至于林局长这样,己经到四十出头的男人,她对他显赫的社会地位抱有敬仰之意。她愿意认识这样有社会地位的男人,结识这样有权势的男人,也许他能改变她的命运。

林局长跟杨军寒暄一阵子,他终于等到他最想见到的人。杨军发现自己夹在中间是个多余的人,见到张玉娇来了,就去厨房准备晚餐的酒菜。

林家诚终于见到他最想见的人。

她双手捧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警服,

走到他的跟前。他有点想抱抱她的冲动,但多年从警生活养成他的自律性格,约束住他的放任。

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,他们一起在瓦房前的空地上打一会儿羽毛球。这个不冷不热的季节,活动活动还是一身汗。接下来又是洗澡,洗衣服。等他们俩换上干净的衣服,她把换洗的衣服晾在林局长宿舍门前的竹竿上。厨房杨军和两位女副场长早己经等得不耐烦了。客人不到,他们只好干着急。厨子有些菜又回锅热一次。

晚餐显然没有第一次丰盛,林局长不再乎这些细节问题。他之所以再度踏上这片土地,不是为了老战友,以及老战友这顿饭菜。再丰盛的酒席他都品尝过。关键是这个丫头,挺让他想念。她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。

不过吃过晚饭再也没有地方娱乐,羽毛球是不能打,刚刚换洗了一套衣服,再打又要洗衣服。杨军建议饭后百步走,叫林局长在场部连通外界这条公路上散步。当然,不能让林局长一个人去散步,除了张玉娇再也没有合适人选陪局长散步。张玉娇对场长建议,不太情愿盯了杨军一眼,意思是:就你的点子多?为什么你不陪局长散步?拿我当棋子!在别人管辖区,她又不得不从命。

张玉娇陪伴着边走边剔牙的林局长,朝厨房后小门走去。经过一口池塘的堤岸,走到有点坡度的公路。场部很多双眼睛,望着那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。杨军站在宿舍前的走廊上,他觉得有点对不住张玉娇,他是把她诱饵了,当作他向上攀爬筹码。不过他相信,张玉娇不会白白的付出,林局长一定会有相应的回报。他这样想的时候,内心稍许有些安慰。

开始他们都保持一段距离,转过一个弯。他俩摔开场部所有人的眼光,两个便并排着走。树林中归巢的鸟群唧唧喳喳叫。特别是吃种籽子的红耳鹎鸟,数量相当可观。林局长顺手捡起一块石头,朝树上扔去,惊起一大群鸟,朝对面树林飞去。

“玉娇,你有没有想过?”林局长说,“离开这里,找个体面的工作。比如到供销部门做个销售员?”

“吃商品粮的正式工?”张玉娇觉得,一个农村户口,想要挤身于国家企事业单位有多难呀。

“当然是吃商品粮啰!”林局长说。

“局长!”她叹息道。“我可是农村户口,又没有文凭,难呀!”

“农转非是挺难,”林局说,

“可我是谁,这事到我这就变得不难了!”

她相信局长有这个能耐,她也知道他不可能白帮她。有多少农村户口的农民子女,挤破头都想成为一个正式工,吃商品粮,吹着空调,坐办公室,雨淋不着,太阳晒到。

突然,路边灌木丛惊起一只竹鸡,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,一声扑翅与尖叫声,内心素质再好,也难兔会吓一大跳。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,张玉娇不由自主扑进林局长的怀里,寻求庇护。他们彼此拥抱在一起,他用手轻轻抚拍她的后背,希望她别怕,有他在呢!就是串出一只野猪他也不怕,他的腰间别着手枪。

“别怕!”他紧搂着她说。“有我在,你怕什么!”

抱着着这个散发体香的妙龄女孩子,的确感觉不一般。这种笨拙的飞禽,常在草从间觅食,听见脚步声走近了,突然从灌丛扑翅飞起,把胆小的人吓一大跳。

他这一抱,却不肯释怀,紧拥着她。她冷静下来,有点难为情,想争脱开他的拥抱。可他的臂力那么大,她根本争不脱。

“玉娇!你的体重多少?”林局长把她抱起来。“我想最多九十多斤,不会超过一百?”

从来没有被男人抱过的玉娇,脸上羞得通红,但她没有争扎。她希望林局长把她放下。他觉得小姑娘吓坏了,脸涨得通红。他只好放下她,对待这样清纯的小姑娘,他不能太心急,夜幕开始降临。森林中夜生活的鸟类与蜫虫开始发出吹哨式的鸣叫声。

在回来的路上,他从她的身后搂抱她好几次,他的行为并没有没让她产生抵触情绪。

他们看见场部的灯光时,两个才拉开距离,一前一后往回走。

这次林局长可不是住一、二天了,他也不知自己要住多久。杨军感到头痛的是三餐的酒菜。酒多花些钱可以办到,但这些山珍的确难找。当然,杨军还是想尽一切办法,让这个贵人吃得满意。

张玉娇不用下地,整天陪局长打打羽毛球。吃过晚饭就在公路上散步。林局长现在不仅仅从身后抱抱她。他那只掌握手枪的手,越来越不安分,开始楔进她的胸罩内。第一次,她对林局长入侵她的身体,大吃一惊。一个令人尊敬的长者,竟然有这样的举动?除了她自己,从来没有那个人触碰过的、还未完全发育小巧的乳房。她想把他的手拉出来,无赖男人的臂力大,她根本拿他没办法。任着他触摸,那还未绽放,花苞一样坚实的乳房。如果他不进步侵袭她的身体,她还是能接受他的触摸,这能给她带来快感的触摸。

第三天晚上,趁她不防备,他的有力的右手楔进她腰间的松紧带。这是她最后一道防线,她吃惊之余,死死拉住他的手,用左手护住敏感部位,同时夹紧双腿。

“玉娇!”他奈何不了她,他恳求她说:“我爱你,你想要成为一个体面的国家公职人员?我有办法!真的。”

他提出许多承诺。她渐渐松开手,紧绷的双腿也松开,她不再抵抗。

他的手开始自由在她身体上触摸。他抚摸她的身体,亲吻她发烫、羞红的脸颊。他想把她抱进路边丛林里,他发现公路的内侧,是陡峭土坡;公路的外侧是悬崖。公路的路面又是坑坑洼洼的,不平整,怎么办?他急得团团转。

几天来,一个结过婚,领略过女人身上快感的男人,身体频频亲近、接触,一个他喜爱的妙龄少女,那将是多么煎熬的事。在场部宿舍,有多少双眼睛在观注他俩一举一动。在这条通往外界的公路上,不时有人经过这条路,他们的都提心吊胆的。他想把她抱到山坳草丛里,光着身子没有垫子不行。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,就把她推到公路的内侧陡峭土坎。她顺从他的摆布,但他们的身高差距,加上裤子的松紧带的牵绊,他只能感觉到身上的体温。她象一朵未绽放的花苞,坚实的身体,就是躺在床上,他未必能顺利进入她的身体。不管他使多大的劲,他那根勃起的爱,仅限在她的体花外的皱褶边上,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,却无法进入她的体内。他急得快发疯了,他还是把快感喷射在她的腿根上。

她知道他没有成功,她也知道他一肚子怨气。在回来的路上,她只感觉得内衬有一处湿粘,凉凉的感觉,这种感觉让她很尴尬。她回到宿舍,蹲在温水盆里洗了好长时间。同宿舍的女员工都在低声议论她,在她们的眼里,她早已经被认定为林局长的情妇了,反正她也不想声辩。

又是一个傍晚,林局长终于憋不住了,不顾脸面,希望杨军帮他想个办法,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们幽会。杨军答应帮他想办法,不过他向他提建议。两个在一起,抱着玩一玩的心态,两个最好带套。女孩子怀孕了会招来麻烦;还有一点,事后必须给她找个体面的职业,让她的付出有回报。帮她农转非没有问题,林局长却不愿带套,他觉得带那东西,会影响他们的感觉,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。

吃过晚饭,局长急着去散步,杨军递给他一个便携手提包,里面装一件雨衣。天气晴朗,林局长明白杨军为什么要他带上雨衣。可张玉娇吃过饭,回宿舍再也没有露脸。杨军到她的宿舍找她,她已经穿着睡衣,躺在被窝里了。如论杨军如何劝说,她推脱身体不舒服,不愿意陪林局长散步。她知道自己晚上去了,一定不会像昨晚那样幸运了,她知道林局长今晚一定做足了准备。

张玉娇今晚反常的举动,让林局长坐立不安。他坦言自己已经爱上她了,只要她顺从他,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她。

杨军叫张玉娇到他的宿舍,他要跟她面谈。她只好穿着睡衣,噘着嘴来到场长的宿舍。杨军口传林局长的话。张玉娇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,最后低声说:

“如果怀了孩子怎么办?”

杨军无语,是呀,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突然怀孕了怎么办?林局长是一个有家室的人,又不想戴套。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。杨军又到林局长的宿舍,口传了张玉娇内心的忧虑。林局长说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,她杯孕了,他就把妻子休了,跟她结婚。

“林局呀!”杨军还是觉得林局长决定有点欠考虑:“你有没有考虑过年龄的问题:她才十七岁,你已经四十有四了,两个相差二十七岁。”

林局长被张玉娇的美貌迷住了,

什么条件,后果如何他都愿意面对。

当下,他急切想得到她的身体。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地位与能力,配得上娇美的、妙龄姑娘张玉娇。

“如果是以结婚为目的!”杨军知道劝不动他,说:“你们还怕什么?不必躲避众人的眼光,两个可以公开住在一起呀!”

林局长也回过神来,如果以结婚为目的,为什么还要躲着别人的眼光呢?他可以大大方方住在一起呀?杨军又回过来告诉张玉娇,林局长对待这份感情是认真的。林局长真的爱她,愿意跟妻子离婚。杨军为了推卸责任,怕日后麻烦事缠身,还是提醒她,两人年龄相差二十七岁,希望她冷静考虑。想好了再做决定。

杨军始终建议他俩个带套相处一段时间,别太认真,太冲动。事后帮她谋个体面的工作作为回馈她的付出,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,不谈亏欠。林局长不听劝告,不顾一切,执意要娶她为妻。除了吃饭,他们碰面,他整天呆在宿舍里,焦急等待张玉娇消息。张玉娇躲在宿舍里,坐立不安,她才十七岁,要跟一个比她大二十七岁的、已经发福的胖男人结婚,面临的抉择,她一时拿不定主意。她知道跟了他,她将改变命运,用不着在太阳下汗沥沥求生存。她的后代也会接受良好的教育,进入上流社会的生活圈子。

这天傍晚,她终于鼓起勇气,穿着睡衣,躲避别人的注意,悄悄闪进林局长的宿舍。

望眼欲穿的局长,终于等来了自己心爱的人,他顺手关起房门。他不知道能否拥抱她?杨军早已经把他的心里话口头传达给她。她晚上敢走进她的房间,说明她已经拿定主意了,准备和他在一起。他从身后搂着她,她顺从地依在他的怀抱,并没有抵触情绪。她也没有限制他伸进她身体的手,任凭他抚摸。从没有被男人剌激过的女孩子身体,全肌肉紧凑,身段苗条,没有多余的坠肉。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心跳与呼吸。

他把她抱起来,放在自己的床上,女人最美的时候是花未全开的年龄。他也许想过,他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,而且他是一个执法者,罪加一等。可他为自己开脱,他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行为。他觉得,他正处在权利和威望的巅峰,没有人会告发他,也没有敢告发他。在炙白的灯光下,她匀称白晰的身材,初萌短短的体毛,掩饰不住深色的红晕。但她紧张害怕,夹紧双腿,不肯松开。他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:他很爱她,他一定会和她结婚,他会让她离开在太阳下暴晒的生活圈子,到城里,过上幸福的居民生活。他一边抚摸她的身体,安抚她,别紧张,放松身体。

这时她才放松紧绷着身体,准备接纳他。她内心怦怦跳,闭上双眼,全身肌肉都在抽搐、颤栗、等待着沉重时刻。

她感觉到他沾水的手指,已经弄湿她的体花。尽管他的嘴对着她的嘴,在他的钝力楔进她坚实的身体瞬间,下体一阵撕裂的疼痛,她却叫不出声来,只有从鼻孔里发出嗯嗯的鼻音。她想推开他的身体,他的身体却那么沉重,压得她动弹不得。她感到无限委屈,她从此再也不是一个姑娘身了。

这个男人还是很会体贴她的感受,她是第一次接纳男人的爱,他不敢太放任自已,温柔体贴,不敢做太激烈的动作。尽管这样,她的眼睑和鼻翼还是出现委屈的红晕,眼角挤出了难过泪滴。

张玉娇的床整个晚上都是空的,同宿舍的人都知道她昨晚一夜未归。消息很快就在场部员工间传开了,人们交头接耳,唧唧喳喳在谈论着。很多双眼睛都在留意林局长的房门。己经七点多了,林局长的宿舍门还紧紧关闭着。

张玉娇觉得,已经都这样了,也没有必要隐瞒她和林局长的关系。八点多左右,林局长的房门终于开了,只见张玉娇神态自若,从房间走出来。她感受到别人看她怪怪的眼神,身子都破了,她还在乎别人怎么看她?有些细心的人,还看出张玉娇刚走出房间时,迈步行走时象闪了腿,动作不那么利索。

这一天,张玉娇的前男友马文向场长辞行,他要退场。杨军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,现实就是样残酷的,他也没有办法。林果场几十个人,来来去去也是很正常,走就走啰!

过两天,张玉娇干脆把生活日用品直接搬到林局长的宿舍,她公开跟林局长住在一起。在杨军、还有同事面前她不再叫林局,改口叫家诚,等于公开承认,她跟林家诚不是一般的关系。

一个天真青涩的女孩,被动的被催熟的女孩子,体花不再只是排尿液那么单纯。她的知觉被唤醒了,开始有了记忆,周期性需要男人阳具带来充实感与磨蹭的快感。而且这种欲念越来越烈。只要闻到她男人身上熟悉的体味气息,红湿的体花,无法克制努动着,渴望充实感,还有他力量的拥抱,渴望消魂的快感。张玉娇也不再矜持,羞涩,她从被动接受变成主动要求。

“我想要!”她开口时,也不再脸红。

林家诚也听明白她想要什么。她也不等他来宽衣解带,自己坐在床上脱下裤子,然后躺下。她也不再闭着双眼,而是眼睁睁望着他在床前一举一动,望着他如何靠近她的。她还很好奇,弯曲着脖子抬起头来,痴痴望着那根在她下体进进出出的东西。

有好几次,刚睡醒,男人的情感处在敏感脆弱时间段,他去招惹她。陶醉在柔滑如脂的快感中,她正渴望他努力加把劲的时候,他却没有把持住自已,中途泄了。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却无能为力,开始退出。她哭泣着,用小拳头锤打他的胸口。他无助地望着她,不肯释怀抓狂的表情。他明白,女人呀,你没有实力,你没有做足准备,最好别招惹她。否则你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结局,她会发疯,会咬你。

度过了蜜月期,林局长准备回家一趟,跟妻子撇清关系。他答应很快就会回来,张玉娇在警车门前,俩个公开用拥抱来告别。她站路口,目送远去的警车,林家诚也多次探出头来,挥动着警帽。两个小时后,场部的电话铃响起,张玉娇接听他第一次打来的电话。这个电话让她安下心了。此后她每天都能接到他打来的二、三个电话,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月。她开始沉默寡言,最后接到他打来的电话,开始声音有点哽噎。电话在杨军的宿舍里。每次接电话,场长都在边上,她强忍眼泪,不敢放声哭泣。

这天下午,张玉娇站在走廊上,她看见了白色警车在公路上摇摇晃晃向场部驶来。她使性子,气嘟嘟回宿舍,关起房门。但她却竖起耳朵,静静地分辨警车在楼房空地上停下,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,还有杨军打招呼声音,以及林家诚上楼熟习的脚步声。他说好了,过几天就会回来,结果一拖就一个月。她觉得他一直在哄骗她,不可原谅。林家诚站在房门前,耐心站了很长时间,才敲开房门。

当他站在她跟前,出示民政局他和他的前妻离婚证件时,她才抬头来,看见又老又瘦的林家诚,就不再生气了。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,一_个多月不见,现在看上去,老了不止十岁。他们三把二把,很快就脱个精光。拥抱着在床上翻滚,俩个分开这么久了,久违的感觉,无计可施的思念。不过初次交会,很快就结束。但他们似乎没有餍足,很快又拥抱在一起。两个低声耳语,述说着俩个分别日子里的一些事情。

情感得到宣泄后,他还告诉她另外一个喜讯,她将到杨柳镇供销社,在销售布匹的柜台上班。张玉娇有点忧虑,她不知道能不能信任这个工作,她可从来没有碰过剪刀。林家诚让她放心,没有那个人天生就会,都是手把手教出来的。没想到林家诚办事这么快,她第一次亲他的脸。另外,杨军在杨柳镇派出所正式警员的名额也已经要到了,就等着看镇书记放不放人了。

看来林局长关系网大,没有他办不成的事。一个星期后,张玉娇坐上警车离开了她生活二年多的林果场,到供销社上班去。场里不少女孩子羡慕张玉娇,叹道,女孩还是长得漂亮好。什么红颜薄命,那都是妒忌。也有一部分姑娘觉得,嫁一个年龄这么大的老男人不值得。但多数人觉得漠不关己,——那是人家自己的事。

杨军是花钱又出力,结果镇领导

找不到替代他的合适人选,今年这个名额只能错过了。杨军还是做他的山大王。

情感世界里有一个奇怪的定律,你越喜欢,越爱的人,对方反而不珍惜你,甚至于讨厌你;而你最不在乎的人,甚至让你讨厌的人,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。林家诚爱这个娇小、年轻的张玉娇,她却不把他当回事。她的气势盖过他一个头。他在她的面前是小心翼翼,总是怕那个地方做的不好,惹她生气!林局长在外吆五喝六,高声大气,谁见了都怕他三分,可回到家来,在她的面前却是唯唯诺诺,大气都不敢出。张玉娇放下脸色,林家诚赶紧反省自己,哪里做错了?真是一物降一物,再牛屄的人也是有克星。

张玉娇还不到结婚的年龄,但他们俩还是领到结婚证,林局长可不是一般的神通。

一年后他们俩有自己的孩子。在外人的眼里,他们俩是令人羡慕的幸福家庭。但每个幸福的家庭背后,也隐藏着外人看不见的一面。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龄,是早晨八、九点钟的太阳,正在往上爬升的阶段;一个是晌午过的太阳,正在西斜下坠的时间段。女人在生育年龄旺盛阶段,加上她的体质好,情欲旺盛,林家诚开始被动应付,最后是招架不住了。

男人一但上了五十岁,面对二十出头的妻子,开始有力不从心的焦虑。张玉娇也感受到两人的生理需求的差异,她开始观注丈夫的性保健。厨房里总是有一股药味。不管是民间药方,还是名医良药。开始服用时,效果都很好。可一而再,再而三服用,药效明显下降,最后是一点作用都没有。林家诚还饮用大量功能性饮料。他的同僚建议他服用进口激素类性药。第一次使用时,他像是年轻人,难舍难息。他再次领略到她久违的感觉,他再次看见她喜极而泣的惊恐表情。女人不管你丑陋,还是年龄大了,

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,能够给她强有力的、持续的、高质量的爱。她会重臣服于你,愿意做你的奴隶。她的身体结构也是如此,接纳强壮有力量的基因,会拒绝软弱无力的基因进入她体。

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实力,最好别去招惹女人,否则她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。林家诚以为他终于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。他不知人体机能是有限的。年轻时象喷泉,往外直涌;中年时象一口井,打多少水涌多少水,保持一定的水位;晚年时,像枯竭的井,你打掉一桶水,要等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水位。而一口老井,你用抽水机,一抽就见底了;再抽就是空气了。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原来的水位。这进口的性激素药,就是抽水机,口服多了,身体被掏空了。他的生理机能断崖式下跌。面对年轻妻子,那像发炎伤口似的体花,他不敢去招惹她,也没有实力去招惹她。有时迫于无赖,他用手挑逗,勉强站立起来的爱,滑进她的体内,抽动几下,她刚刚有点感觉就泄了。他看见她无法释怀、难受的样子,他又后悔去招惹她。

他在她的面前越是无能为力,就越怕她;他越怕她,就越无能为力。

最终两个分开,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。两人分开后,他是安静下来了;她却安不下心来。一个女人才三十几岁,过着守活寡的日子,那有多难熬。古代守寡女子,为了守住节操,夜里睡不着觉,就在床前数豆子。豆子倒在楼板上,一个个捡起来,放到竹筒里;然后又倒在地上,又一个一个捡起来,用这种方法打发难熬的、漫长的夜晚。

有一次,她端着碗吃饭,看见一只公狗在舔母狗。当她看见公狗骑在母狗身上,那根长长的阳具,插进入母狗的身体时,母狗一声尖叫。她的心头咯噔一下,手一松,饭碗失手落地,“咣当”一声 ,饭菜摔得一地。她心里怦怦跳跑回屋内,好像公狗长长的阳具,捣进她身体里。她后悔为了一个体面的工作,跟一个年龄相差这样大的人结婚。她的体质特别好,又是生育最旺盛的年龄,丈夫因性透支,一蹶不振,老态龙钟,面对着她无能为力。林家诚也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,他想念曾经文文静静的前妻。跟陈安雅相处没有压力,轻松舒适。

一个守活守寡的女人,一个人独处的时候,有很多隐讳,做些难以启齿的自慰行为。特别是在温水下洗澡的时候,在沐浴露的柔滑中寻找快感。有时她会痴痴迷恋,那近似阳具的物体,比如茄子,还有黄瓜。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也常常引起尿道炎,让她感到不适。有些行为说开了是很无耻,的确也是无可奈何;因为社会上还有道德与法律的约束。

她用羡慕的眼光观注,身体强壮的、衣着干净的男人。遇见这样的男人,她表现出无限的柔情,和友善。如果他们需要帮助,她会不余力主动上前帮住他。她发现不管男人与女人,衣着干净整洁,很吸引异性的眼球。于是她也特别讲究穿着,多买新衣服,尽量穿着干净一点。最后她养成一种洁癖的习性,早上穿一身干净的衣服,下午又换一套干净衣服。最多的时候,她一天换三次衣服。

她走进单身男同事的宿舍,跟他聊天。亲近他的身体,在他身边蹭来蹭去,把肉肉的胸口有意无意靠近男人的身体。一次这样,两次这样,哪个男人是没有感觉的木头呢?于是男人的手就不安分,最终他们都滚到床上去了。

她发现每个男人都是猫,而女人就腥味很大的海鱼。没有那只猫不偷腥,于是,单位里的男同事一个个都跪拜在她的石榴裙下。男人与男人之间开始争风吃醋,最后有人到供销社主任那告发她。她干脆爬上主任床上,看你主任怎么着。她就这样破罐破摔了,很快就名声在外。

人民公社开批斗大会,痛刹资本主义歪风,还有地、富、反、坏、右分子。张玉娇也榜上有名。胸前挂一个牌子,上面写着:腐化分子,张玉娇。她的批判说词是:腐化坠落,乱搞男女关系,社会影响恶劣。还说她为了勾引男人,一天换两次衣服。果然,台下的群众看见张玉娇,衣着干净整洁,裤脚前两条印皱笔直的,一点也不冤枉她。

林家诚知道后,跟她大吵一架,骂她是婊子。她也不示弱,骂他太监,不是一个男人,但凡他有点男人味,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。林家诚沉默了,如果他有实力的话,妻子的确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?

他再也不碰她肮脏的身体;她也不会让一个跟太监差不多的男人碰她的身体。

此后,她也不敢、什么男人都上,他开始小心谨慎结交优秀的男人,为了每天都能睡安稳觉,她不拿男人们的钱,还贴酒、贴烟、贴茶叶,贴饭菜,等于花钱买快感。

她灌的香肠很好吃,她住的阁楼窗口竹竿上,晾一串长长的五花肉加白糖、加高粱酒的香肠,在太阳底下晒的油冒冒直滴。

她的香肠下锅炒大蒜,晚餐吃饭时,小矮桌上一定会有一个男人陪她喝酒。她不再那么老实,用自慰来虚度最美的年华。她看上哪个男人,不管他有没有老婆,只要她想要他,她一定有办法搞到手。她也不会像以前一样,搞得沸沸扬扬,生活圈子里人尽皆知。别人看出她跟这个男人有关系,但你抓不住她的把柄,没有证据证明她们有不正当的关系。小孩读书开销由丈夫负担,她有足够的经济能力,勾引男人。

人生短暂,她不想老还是老了,过了年她也四十岁了。一个四十的女人,不管你穿着再讲究,身材己经变形,身上该长肉的地方长肉,不该长肉的地方也长肉。她宽大的身体,已经是一百四、五十斤重了。在男人的眼中,她只是一个大妈。在男人面前没有一点魅力的大妈。但她仍然处在生育年龄段,生理周期照常,看见强壮的男人,不会象三十几岁那样冲动,但欲念还在,大有人老心不老的心态。

一个偶然的机会,在家具店,她遇见一个小她五岁的木匠房钟鸣。这个小子身強力壮,这个脸形配这个发型,正是她眼中的美男子。

他是上山下乡的知青,在落户地娶妻生子,别的知青都陆陆续续回城去了,他拖家带口,一时回不了城。

他手巧,木工细活做得很好。

她到他的木工店定做几张小矮凳,她发现他人长得帅,木工手艺也不错。他做几张小矮凳,的确做得很好看,她爱不释手。她决定把那张旧饭桌扔掉,重做一张新的。她看着他做家具,泡茶给他喝。干完活时,她还端一盆清水,给他擦洗流汗的脸。三餐饭菜十分丰盛可口,一天还有两顿点心。接着她又让他做一张新床与衣柜。

有一天晚上,她喝了很多酒,醉倒在他的床上,呼呼大睡。

他看见她睡姿很不雅,长裙撩起来盖住胸口,露出一双丰腴的大腿,白内衬没有完全兜住体花,浓稠的毛发清晰可见。房钟鸣不知如何是好,床被她占了,他没地方睡。她不雅的睡姿,让他心猿意马,坐立不安。又怕被人熟人撞见,只好关上房门,一男一女两个在同一个房间内呆着。

夜深了,房钟鸣想让她靠里睡,让出一个床位让他躺下。她突然拉住他的手。

“帮帮我!”她低声恳求他,说:“我想要你!”

他犹豫一会儿,他明白她喝酒喝醉的意图。他把她的长裙扯下来,又把她的内衬也扯下来。这几天他吃了丰盛的酒菜,两个蛋蛋涨得难受,帮这个忙他不吃亏。虽说她年大一点,好歹她是一个女人呀!送到嘴边的肉你不尝?你等什么呢。除了妻子,他还不曾碰过别的女人。

他才三十几岁,结婚生子多年,与女人相处他有丰富的经验。他不是那种只顾自己感受的男人,他知道女人的高潮姗姗来迟,这需要男人的耐心,与克制。他不只是五观长得好看,体格強壮,浑身散发着雄性激素的体香气息,让女人闻了情醉。他的阳具填满她体花的空间。他在她身上动一动,她象是被鞭子抽打式,啧舌吸气。他让她泪流满面,他让她灵魂出了窍。遗憾的是,她年轻时为什么没有遇见这样的男人,把最好的年华给他这样的男人,这一生就值了。拥有这样的男人,她少活十年二十年她都愿意。

可这样优秀的男人却是别人丈夫。以前她喜欢过不少男人,那只是她生理需要,那不是爱。现在她成为大妈式的女人,她的真爱才降临到她身上,她的美好年华被那些她将就的男人消磨殆尽了。她不管她在他心中摆在什么位置,她爱他,她的生命仿佛因为他而存在。她有时会有这样的念头,拥抱他双双离开这个世界,两个人永远在一起。

两个有一次,就有第二次,第三次。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
她每次高潮过后,伸着手要他拉一把,她才坐起来。她浑身没有力气,但她还是強撑着下床,到厨房煮两个糖水鸡蛋给他吃,填补他体内亏损的蛋白质。她象妻子一样,换洗他身上衣服。他喜欢吃她灌的香肠,她的窗台就挂满了香肠。

供销社主任林中树,和她在阁楼上一起住很长时间,都是单位里的同事,以前夜里想男人,她也上过他的床解急,所以她跟他的关系不单纯。阁楼大厅内还有个空闲的房间,她建议房钟鸣搬到阁楼来,和她门对门住在一起。自从认识房钟鸣,她跟别的男人都断了联系。在她的眼中,别的男人跟房钟鸣没法比。

房钟鸣搬到阁楼上来,把他的工场用具都般到阁楼大厅来。她想看他的时候不用跑哪么远,她照顾他起居生活更方便。主任林中树也拿她没办法,谁叫他曾经跟她上过床呢?不过主任心里也有怨言,但不敢吱声。因为两个邻居晚上动静闹得太大了。张玉娇没有收敛点,哼哼唧唧的,呻吟声太大了,搅得主任睡不着。他不知道房钟鸣对付女人有什么绝招,把她整得象被鞭子抽打式,哼哼唧唧的呻吟着。他见过张玉娇身体的真容,夜里听见她的呻吟声,整个晚上没有合眼,第二天,他也回家去,会会妻子去。

房钟鸣在家的妻子许梅,是一个很老实、本分的农妇,她勤劳,在家种地带孩子。她也很爱她的丈夫,舍不得让丈夫下地,在太阳下劳作,再苦再累的农事都是自己一个扛着。她比他年轻五岁,身材也好,不过见光的部位晒黑了。晚上脱光身子,被衣裳遮蔽住的部位很白,就是体味有一点点汗酸气息。也许她农事干得太累了,他们在一起,除了顺从,她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,静静躺着,任凭丈夫摆布。男人面对没有多大反应的女人,他缺乏耐心,草草了事。其实,不是许梅麻木不仁,只是她矜持,禀性收敛,不敢张扬。殊不知,面对哼哼唧唧的女人,男人会更加兴奋,更疯狂。

丈夫每隔一星期,或者多两天,或者少二天,会回家一次。她看见他回来了,赶紧冲澡,换上干净的衣裳,然后关起房门,脱了衣服,静静躺着。他们在一起时,很少说话。他心情好的时候,跟她多玩一会儿;心情不好时候,就草草了事。

儿子每次看见父亲回来,饭桌上有肉,有蛋,也有酒。父亲一走,桌上只有青菜,除了青菜还是青菜。

儿子记得清清楚楚,父亲什么时候会回家来。可这次父亲却反常了,

迟迟不见他回家来,他估计有两个月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。儿子天天吃青菜,胃肠刮得很,嘴馋,想吃猪肉,

却总不见父亲的身影。许梅也觉得奇怪,不应该呀?快两个月了,她是朝村头路口张望,怎么不见丈夫的身影了?

这天下午,她从头到脚洗个干净,换上她认为最好看、得体的衣裳。

带着丈夫喜欢的酒菜,和儿子一起坐车来到了丈夫的工场。她发现丈夫的工场的大门己经上锁了,奇了怪,他到哪里去了?她问了好几个附近的人,才知道丈夫己搬到阁楼上的大厅。

母子俩走到阁楼下,听见阁楼上有木工刨木声。

母子两个到来,让阁楼的气氛紧张起来。许梅虽说老实善良,但她不傻,她看到竹竿上丈夫的衣服,和女人的衣服交错晾在一起,而且晾衣架是同样一种款式。透过张玉娇的房门,她看见丈夫的外衣放在她的床头上。种种迹象表明,丈夫跟这个比自已大十岁的女人关系不一般。

许梅的到来,只有主任林中树跟她打招呼。丈夫跟她相对无言,其实他俩本来就话少。

许梅傻傻地坐几个小时,晚饭一家人在一起吃饭。围绕着儿子,说几句话。不是儿子,俩夫妻会很别扭。不管怎么样猜疑,晚上两夫妻躺在一张床上便知分晓。林中树出于好心,把房钟鸣的儿子约到他的房间,和他睡在一起。

这一夜,阁楼大厅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。许梅躺在床上,闭着双眼等待丈夫动手解开她的衣服。他们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肌肤之亲了。但丈夫一动不动躺在她身边。过了午夜,许梅一股辛酸入喉,眼角挤出委屈的泪水。她是闭着双眼,听见大厅里老鼠奔跑的声音。那老鼠真的很猖狂,相互追逐着。她还听见附近居民家,黎明前的公鸡鸣叫声。她不知自已身上那点不招丈夫喜欢,丈夫移情别恋,找一个比自已小,比自己漂亮的女人,还情有可言。可那个女人比她大不止十岁,她使了什么妖术,把丈夫迷住了。舍弃家,舍弃贤良的妻子,舍弃孩子?

第二天一早,她连早饭都没吃,带着睡眼惺忪的儿子,早早来到车站等车。快要发车时,房钟鸣匆匆赶到,买一包烤面包,要她带上,路上给儿子吃。她没有要他买的面包,她说她兜里有吃的。

她从此再也没有来阁楼,在乡下做农事,培养孩子读书。他们都没有提出离婚。离婚太麻烦了,她又没有文化。

张玉娇经常照镜子,使用名贵的护肤品,忌食会发胖的食物。人是瘦下来了,可皮肤夫变得晦暗,失去光泽。房钟鸣在张玉娇的细心照顾下,穿着干净整洁,三餐营养丰富,越发年轻帅气。许梅走了,再也没有人影响他们的关系。他干脆睡在她的床上。他的性能力很强,她开始招架不住了。

每次高潮过后,她象一堆肉瘫在床上,她感觉自己腰酸背痛。可她肉不敢吃,怕胖,怕变丑。营养跟不上,体质下降,欲望也随之变弱了。在他的面前她还是表现硬气,她还行。她知道自己性虚,瞒着钟鸣吃调经药,吃阿胶。房钟鸣隔天就就跟她在床上翻滚一次。他的耐力、克制力让她害怕,她要年轻十几岁就好,那个年龄就是夜夜狂欢她的身体也没事。可那时她干熬着,用自慰度过每个孤独的、让她尴尬的夜晚。怎么说呢!命运真是捉弄人。

她越来越怕跟他产生高潮,他有的是耐力与克制,两人这样漫长的消磨,体液被体温烘干了。高潮过后,她剩下半条命,一动不动躺在床上。

想起身煮夜宵,给他补补身体,她却动弹不得。他让她躺着休息,他自己会煮。

“鸡蛋在厨子里!”她有气无力低声说:“如果想吃鸭腿,在钵里,倒在锅里热一下!”

她觉得这样的频率她无法承受,隔两天身体被他整得下不了床,这样下去不是事。她必须想个对策。

其实这事,操控权掌握在谁的手中,谁就能掌握一切。这天晚上她让他躺着别动。她把他紧身内衬顺着双腿捋下来,她看见卷卷的、浓稠、乌黑油亮的毛发。这是一个有魅力男人该有的样子。她用手握紧花柱,她知道如何让他挺立起来。她爱他,爱他身上每个地方。她虽说有洁癖,她却用手,嘴唇与舌头,替代她身上的体花。她的行为也让他啧舌吸气。她操控一切,这样痴迷地挑逗他,直到他给她的暗示:他快把持不住了。这时她才蹲在他的身体上,一屁股坐下。很快他的快感向上喷射。这样的结束两个人都好。当然,她每个月也会把主动权给他,让她尽情来一、二次高潮,这样的频率她还是能接受。她终于找到两人都满意的解决方法。

这个女人,她有时听听戏剧歌曲,泪流满面。一个在爱的女人,感情是脆弱的。听到动情的歌,她的眼睑,鼻翼都冲血。她勾引别人的丈夫,她是否同情过可怜的、老实的许梅。一个朵再美的花终归会凋谢,可她正在恋爱,她不能老。她渴望有一身苗条的、迷人的身材,还有娇媚美丽的容颜,这样她才能拴得住他的爱。有时她在镜子中,看见自己这般模样,她怀疑他对她的真情。的确这张脸,再也不是从前男人见到她就肃然起敬的张玉娇。她的模样,连她自己看了都不喜欢。一个女人在不该产生爱的年龄,产生爱了,那将是非常痛苦、纠结的事。她想:如果房钟鸣不再爱他了怎么办?她觉得这样人生就没有了意义,那将是生不如死的结局。上苍给女人的一切美好,就是为了把生命延续,把基因遗传。当女人完成了使命,上苍就收回绐女人的一切美好!

虽着改革开放,再也没有人过问个人的感情问题。没人上诉,也就不存在法律问题,大家都在忙于赚钱。陈安雅,林家诚,张玉娇,房钟鸣,许梅,她们都在忙于生活。象这个社会上许多人一样,都活在悔恨、纠结与遗憾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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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修改:2022 年 08 月 11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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